【旭润】伏龙 贰

人间设。大概是旭润二人升级打怪谈恋爱的故事。

梗概:熠王旭凤在受命除妖的过程中因知(lian)己(ren)润玉的引导一步步发现真相。



副将秦潼从宫中回来时熠王也恰到府,此时宫里为熠王凯旋欢庆的接风宴刚开始,旭凤纵然再得圣上偏爱,为他办的庆功宴总是要露上几面的,少年熠王匆匆扯了润玉的腕子,润玉抱着幼弟,跟着恩人在偌大的熠王府中穿梭。

来往的侍婢见了这三人皆湿淋淋的模样都是一吓,连连拿了帕子,在后边一面喊一面追,旭凤听见喊声停下步子,稍慢他一步的润玉来不及反应,差些撞上旭凤背脊。

习武之人总是手快过脑子,旭凤的手已经扶上人腰际,润玉抱着鲤儿晃了几晃,又被旭凤这么一带,恰恰扑进他怀里。

后头正喊着的婢子“殿下”二字刚发了半个音,就见熠王带回来的白衣少年从自家向来不谙情爱的殿下怀中抽出身来,耳廓泛了浅浅的绯红,旭凤收回手顺势摸了摸鼻尖,从小陪在熠王身边的侍婢眼尾挑了一挑,笑起来。

自家殿下这是,开窍了?

秦潼小跑着跟过来,看见婢子春风满面的模样,呆头呆脑的凑过去问:“有什么喜事不成?”

婢子指了指那边面对面站着的两人。鲤儿在兄长怀中已经睡熟了,砸着小嘴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旭凤说走吧,却不知道手该往何处放了。

润玉就这么撞入他眼中,鬓发还湿润着,一支葡萄藤簪子插在发间,垂着眸子,唇微抿着,相比旭凤曾见过的侠客,润玉实在太瘦弱,也太温润,像一块璞玉,天生就该让人护在捧在手心里,置于锦盒中。

旭凤又想起润玉那一剑,彼时这白衣少年眉眼间皆是飞扬的英气,全然窥不见身子骨中的瘦削,比起璞玉,更似是一把精心锻造的长剑,锋利,决然,自有一番惊心动魄之美。

少年熠王想不通这两者究竟是如何在一人身上结合得这般相契,他望着对方的鹿眸,瞧见里面藏着的星光。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想问。

“殿下,快来不及了。”

秦潼忽然凑过来,打断了旭凤的思绪,他被推搡着向前走,有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旭凤将兄弟俩指在府里某个偏院里,匆匆换了锦袍往宫里赶,润玉将睡着的幼弟安顿好,站在院里高阁上看熠王出行,少年熠王翻身上马一偏首,瞥见阁上白衣一袭。

“熠王到——”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舞姬乐师先退去,红底滚金锦袍的熠王走上殿来,坐在皇帝身旁的仪贵妃笑眯了一双丹凤眼。

仪贵妃是旭凤生母,性情淑贤,相貌清丽,很受皇帝宠爱,平日里吃斋念佛,不沾酒水,今日案上却还置了壶酒。

旭凤撩袍参拜,皇帝望着迟来的小儿子,捋了捋龙须:“平身,赐座。”

旭凤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周,席上空位有二,一在圣上身侧,二是与其余郡王皇子同坐,二哥旭箐在案几下悄悄冲他招手,立侍皇帝身旁的徐公公走下阶来,将旭凤往上头引。

旭凤向徐公公扬起个恰到好处的笑,径自往旭箐那边去了,徐公公一摆拂尘,笑着又回到圣上身边了。

“诶,二哥问你,你来这么晚,是不是去……”旭箐一见他落座,四下望了望,自以为隐秘的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去寻花问柳了?”

‌旭凤笑。皇帝不问算不得奇怪,他这个二哥旭箐若是不问才真是怪了。旭箐的生母柳妃诞下他便去了,打小养在萧妃宫里,萧妃本是柳妃的陪嫁侍女,大抵是因为这层关系,一直对旭箐无多管束,也就养成了一个放浪不羁的败家皇子。

‌“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至少得有两个姑娘吧?”旭箐拿胳膊肘顶他腰窝,旭凤看不惯他这幅不成器的模样,面不改色的向一边挪了挪身子,自顾自先饮了一杯酒。

“快和二哥说说。”旭箐不依不饶,“是不是城南的蝶舞姑娘?红袖坊的玲珑姑娘可是个弹琴的妙人儿,你这回见着她没有?”

“哪来的姑娘。”旭凤放下酒杯,“萧妃娘娘叫二哥读的圣贤书可读完了?”

提到读书,旭箐立刻就拧紧了眉叫苦:“有关孔孟之道的名作何其多!我哪里读的过来,一看那些之乎者也的就眼冒金星头脑发昏,怎么,现在连你也要取笑二哥了?”

旭凤正要质辩,就见太子旭焱执杯起身,旭焱一向将他看作最大的竞争者,这一起身果然便是冲着他来,旭焱道:

“幺弟又为我淮梧立了大功啊!作为兄长,本太子甚是感慰,这杯酒敬你!”

旭凤挑了挑眉,旭箐连连替他把酒斟满,他端酒起身,“太子哪里的话,为淮梧杀敌,本就是旭凤的责任。”

皇帝对他二人的客套话并不表态,依旧面不显色的饮酒食宴。

“你凯旋为兄本应欣喜,只是近来淮梧近水之处常有鲛人侵扰百姓,本太子甚是忧心,不知幺弟可知此事啊?”旭焱又道。

旭凤闻言蹙起双眉,想起今日所遇的那条青蟒,随即侧身面向圣上,“儿臣正欲禀报此事,今日儿臣来迟便是为了捕杀一条妖蛇,那妖蛇作恶多端,极其贪婪,吞吃了一家老小。”

“你遇到了?”皇帝动作一顿,执筷的手抬起又搁下,“结果如何?”

“回父皇,儿臣与一侠士联手堪堪将其压制,只是鲛人过于狡猾,趁儿臣不备将其救走。”

旭焱本来听闻旭凤绞杀妖蛇一事蹙起了眉,此时却又展眉笑道:“鲛人本就难缠,幺弟此行,没受伤吧?”言罢,他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旭凤几番,端的是关怀备至。

“谢太子殿下关心,此行不曾负伤。”旭凤道。

“那就好,那就好。”旭焱笑道。

南平候在旁观局已久,眼见时机成熟,恭恭敬敬走至大殿中央:“禀圣上,依微臣拙见,熠王与鲛人已经交过手,对其有所了解,且熠王英武善战,治理水域一事,不妨交给熠王。”

旭凤立在原地,面色不改,反倒是旭箐恶狠狠的瞪了几眼南平候,“这个老东西,摆明了是叫你去送命,鲛人何其凶猛!”

“朕,何时说要治理水域了?”皇帝将金樽一掷,扫视下方几人,南平候不曾料到这一出,额上立马蒙了一层细密冷汗。

旭凤脑海中跑出润玉眼圈通红的模样,拧眉欲言,却见皇帝接着话锋一转:“旭凤,你可愿意前去?”

旭箐在案几下连连摆手,仪贵妃也聚拢了一双秀眉,旭凤冲二哥笑了笑,缓缓走至殿中央,他屈膝一跪:

“儿臣义不容辞。”

旭凤回府时天色深黑,马蹄声刚止,熠王府的朱门便被缓缓打开,旭凤下了马,道:“秦潼,不是说了不必来迎。”

他话音未落,朱门里探出一只火红的灯笼,紧接着入目的是一抹素白,旭凤侧目,无意与润玉目光相撞。

“你怎么……”

“我看天色已晚就出来看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润玉冷白的面庞被跳动的光映出几分暖意,旭凤禁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润玉瞧着无端勾唇的熠王问道。

“往后便不必再自称‘草民’了,你我以兄弟相称又有何妨?”旭凤将马牵进马厩,一面撒上草料一面侧身笑道。

“殿下身份高贵……”润玉攥着灯笼,低着头竟显出几分无措。

旭凤三两步走到润玉跟前,极自然的牵住润玉的手向府中走去:“走吧,小古板。”

润玉跟在后面,手被紧紧牵着,悄悄又红了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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